卫宫修e

我会继续使用双行体撰写德育故事.

【气宇轩扬】他叙(赤花症设定)

王皓轩x宋继扬

赤花症pa

全文7000+,BE向




赤花症:患病之人脑袋里会生出种子,种子吸收人体的营养然后以身体为土壤生长 随着病情恶化病人身上会生出荆棘开出白花 最后会侵蚀全身而死 死者眼睛里会开出红色的花。(该病症需患病者被心爱的人怨恨才能恢复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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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下有家书店,那年暑假我只要没事就会去里头坐坐。其实那不能完全被称作一个书 店,店里有咖啡馆,礼品铺和花房,简直可以称作当代文青的天堂。
老板姓宋,是个看不出年龄的男生,有人说他没毕业多久,也有人说他已经到了奔四的年纪。他生的清秀,也很会穿衣服,虽称不上俊美,也已值得附近的女学生在放学的路上透过玻璃窗偷偷看他。宋老板脸上总带了点笑容,可他虽为人谦和,言行举止却总是一副优雅清高的模样,不少人说他像明星 ,毕竟这位即使貌不惊人,举手投足气质却实在充满了大牌范。
杭州的夏天很长很长,时间却过的很快很快。我每回去店里,大多会买杯咖啡或饮料 ,坐在二楼读书或上网。宋老板是个有品位的人,店里总熏着味道清淡的香,音乐也不如现下流行的那些聒噪。我喜安静,于是在这么样一个清新的气氛里,一下午的时间眨眨眼就过去 了。负责照看书店,花房,打咖啡的店员都是兼职,大多只有周末或是平时的晚上上班,其他时候或许是因为清闲的缘故,宋老板一般都是亲自打理生意。书店消费偏高,总会去消遣的客人不算多,尤其是工作日的正午,店里很多时候只有我和他两个人。
能同他搭上话是个巧合,那几天家里没人,又正赶上酷暑,于是我在书店落脚的时间越发长。当时我正在读一本老掉了牙的小说,他给我端咖啡时,楞楞地看了我很久。 我鲜少在宋老板脸上见到过如此的表情,他虽大多时候都会摆一副礼貌端正的微笑,却终究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假人。我于是有点意外,只好尴尬的对他笑了笑。
“很少看到有你这么大的孩子会喜欢读这种书。”老板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,将空托盘收回碗柜里时解释说。他的嗓音粗糙,是一种与干净的外貌不相配的沙哑干涩。
我以为他是个文艺青年啥的,于是忙不迭的同他撇清界线,跟他说我这不过是网络小说读多了用来换换口味的,我还是和大部分人一样以快餐文学作为主要的精神食粮。
宋老板见我一脸严肃,以为我被吓到了,于是讲了声抱歉。我向他摆摆手,示意没关系。然后他待了一会就进了内间,大半个下午没出来。我以为他这是不高兴了,可没想到第二天他居然老远的就同我打了个招呼。
于是我们就这么认识了,熟一点以后他只要闲了便会过来跟我聊几句,刚开始只是关于书,后来渐渐的也会涉及些乱七八糟的琐事。
他把二楼靠工作台最近的角落给我留了出来,那是店里最安静的地方,算得上是个半闭合的独立空间。我不读书的时候会带着电脑坐那儿写点东西。他有时候会凑过来看我写来打发时间的那些青春伤痛文学,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。
他以为我是个什么靠码字吃饭网络写手,我只好跟他解释说写东西只是我的兴趣,我只是一个喜欢听故事写故事的人。


那几天宋老板总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,他在花房待着的时间尤其长,见了我只是匆忙打了个招呼就又钻了回去。我只当他是那几盆养的跟宝贝似的草生了病,进去一看发现他穿着条围裙,正小心翼翼的摆弄一盆说不上名字的植物。他见我进来,抬头对我笑了笑,说他手上这草金贵的很,需得好好伺候着才能活。我从未在他店里见过这种东西,以为是新进来准备卖的品种,可见他那么上心的样子,又觉得不大像。
门边的桶里插了些葱般地物什,绿油油一大片。老板给他的植物浇水时也眷顾了它,我觉得好笑,问他为啥要养葱,他说这是柠檬草,过段日子就会开花。
我自觉孤陋寡闻,于是没再打扰他工作。他盘了有小半个时辰才洗过手出来。他接了杯咖啡坐到我对面,面前摆了些颜色鲜艳的空白的贺卡,还有几卷印花包装纸。我见他难得眼角带笑,猜他多半是在给心上人准备礼物,就八卦的问他这位想好究竟是何方神圣,毕竟能让这仙鹤般的宋老板如此上心的,一定不是什么平庸之辈。
他愣住了,仿佛永远挂着的那点笑容僵死在了脸上。他没回答我,眼帘突兀的垂了下去。我没料到他的反应,恍然大悟的意识到我大概问到了一段给人家藏在心里的,求而不得的感情。我于是就装大人般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,他却摇了摇头,跟我说我不懂。
我不喜欢被人当作小孩,于是愠怒般问他我怎么就不能懂,他没答我,沉默的坐了会儿后见我一脸不爽,问我愿不愿意听个故事,关于他和他那个心上人。他说你听了就都明白了。
宋老板全名宋继扬,早些年当真在娱乐圈混迹过几年,只是一直不温不火,所以对这方面不关注的我压根没听说过他的名字。宋老板喜欢的人叫王皓轩,认识对方时,他还是个大学都没毕业的小孩。对于这位王先生我倒是略有耳闻,是个人气还不错的小明星,男生。
宋老板提到这个名字后顿了顿,面无表情的望着我,等待我的反应。因为一些个人经历,我虽惊讶却对于他的取向并不感到嫌恶。于是我没评价他,只问他为何不避讳对方的名讳。他反问我,就算我真去把这事拿出去同别人讲,只是口说无凭,会有人当真吗?我无言以对。
然后他喝了口咖啡,跟我说我其实也可以选择信与不信,如果觉得他在唬我,那便当个笑话听好了。


宋老板说这位王先生,是真的值得他喜欢。他俩第一次见面是在合作的剧组,那部戏两人的对手戏多,于是没过多久就熟络了起来。是宋老板先动的心,他不太会和人交往,从小到大都没什么特别亲近的朋友,那段时间他天天同王先生呆在一块,被他照顾的好的不行,于是日久生情就自然而然的弯了。


后来宋老板没怎么细想就去表了白,现在回想起来他都佩服当时的勇气,幸运的是对方考虑了一番后居然回应了他的示爱,然后他们成了情人。
“你居然还跟他谈过。”我的下巴掉下来了一半。
“也只是谈过。”他轻描淡写的说。 我产生了想将他的故事写下来的欲望,问过他之后他没怎么想便答应了,条件是我必须模糊姓名和真实身份。他甚至说若有幸能成文,还希望我赏脸让他拜读一下,他觉得读一读以自己为主角的故事一定十分有意思,就像是重新审视了一遍自己已经过去了的青春。
宋老板与王先生交往了一些时日后,老天不作美,叫他生了个罕见难缠的怪病。那是个会影响到生理机能的心理疾病,算半个绝症,病因不详,早期症状与感冒无异。这是个现代科学仍无法给出合理解释的病,发病率非常低却死状奇惨,没法通过药物控制,唯有被心爱之人怨恨才能痊愈。
说到这里时宋老板的咖啡杯见了底,脸上仍然没有太多表情。他不担心我不信,或者说一开始就没指望我信过。可尽管这一切听起来就是无稽之谈,我却觉着他没理由也不像是在骗我。于是我请他接着讲下去。


若不同他分手,那我板上钉钉难逃一死,宋老板说。可谁都怕死,唯独热恋中的人不怕,你会觉得的爱人成就了你现在的模样,没了他你即使活着也是不完整的。可宋老板最终还是没将自己的病情告诉王先生,他不敢就这么死他怀里的,他倒不惧怕死亡的,事实上死亡是不需要勇气的,毕竟一旦失去意识,便什么也不需要顾忌,什么也感受不到了。可王先生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,交往数年后宋老板早已摸清了爱人的性子,自己若真的出了事,对方必不可能会因为时间渐渐放下这段感情,王先生性子固执,他多半会终生不娶,孤苦终老。

宋老板说,对他和王先生都最好的结果就是分手,毕竟唯有一刀两断,王先生才有机会拥有新的生活。

所以你们就分手了?我问。
可麻烦了,边气他还得背着人悄悄做治疗。酝酿了半年,最后大吵了一架,就分了,他抱怨道。我就问他为什么不至少去同那位解释清楚,这样至少可以好聚好散。他笑我没懂,若真是这样就好了,只可惜这个病要的是爱人的恨意,而不仅仅是形式上的分手。
宋老板自从想清楚对策后后便开始绞尽脑汁转变王先生对他的态度,他原本虽称不上年轻有为,至少还算得上是个上进的人。后来他为了让王先生对自己失望开始假意堕落,他不再是那个别人口中那个优雅完美的仙女,他将生活过的一团糟,工作大事也只是得过且过。终于,在一次激烈的争吵后,宋老板顺理成章的提了分手。
他不是非得这么作贱自己,若是能让人自己死心,对于他的伤害会降到最小。然而宋老板还是没料到,即使两人已经断开了联系,自己的病情却仍没怎么好转。他确诊没多久后就开始断断续续的头痛,皮肤表面产生了些凸起的鲜艳的痕迹。他原本就不大好的视力更是迅速下降,嗓子也常发不出声音。宋老板倒也能理解王先生,要去恨一个曾经爱之入骨的人其实是很难的,很多时候哪怕对其失望透顶,也很难产生负面的印象。
宋老板担心若是自己哪一天还是死了,真相大白后王先生会更加内疚,无可奈何的他只好求着朋友陪他在人面前演了场戏,告诉他他们交往时,自己还爬上过兄弟的床。
王先生终于被气疯了,他质问宋老板为什么要这么对他,既然不曾喜欢过他为何要接近他。宋老板忍着眼泪对他说,为了炒cp,为了人气。宋老板求王先生放过他,也放过自己。
宋老板说,他的病从那时候终于开始好转,不过他的心也在身体渐渐恢复的同时慢慢死了。他没按医生的建议好好调养,无心经营自己,断断续续发了很长一段时间烧,靠着抗生素和抑郁药物度日。再后来他被刺伤过神经的眼睛又发炎了,然而那几天他几乎烧的昏了过去,又是独自一人,于是耽误了最好的就医的机会。
宋老板对我眨了眨眼,他的右眼现在仍看不太真切,敏感且及易疲劳,时不时还会发干发痛。他露出了半截的小臂上有几道浅浅的伤痕,我问他是不是生病留下来的,他说不是,是心烦时自己拿刀割的。
他将无意识撸起来的袖子放了下去,遮住了那些狰狞的口子。他说不早了,该回去了。我一看窗外,天已经黑了大半,于是向他告辞。
那天回去后我去查了宋老板和他那个叫赤花症的病,网络上关于赤花症的资料不多,却句句惊人。患病之人脑袋里会生出种子,种子吸收人体的营养然后以身体为土壤生长 随 着病情恶化病人身上会生出荆棘开出白花,最后侵蚀全身,死亡时眼睛里会开出红色的花。
关于宋老板本人的信息更是少的可怜,他以前大概是个小演员,像是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,出道没几年就就销声匿迹了。我翻到了他早年的照片,却意外发现他以前的面貌与现在截然不同。寥寥几张照片里的他拥有一副美丽的皮囊,眉目如画,仿佛天上来的仙子。想起他僵硬的笑容和一成不变总没什么波澜的表情,我忽然意识到他退圈以后或许整过容。


我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宋老板,我该同情他,可我觉得他一定不会希望被同情,于是再见到他时,我只好假装无视发生般对他态度如常。
后面的那几天他一直没空,说是在花店忙几件大单子。宋老板的花从没滞销过,他有些常常会一次买许多的大客户。再见他闲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月末。他雇的那几个小孩接替了他大半的工作,他只需要照顾留给王先生的那盆草,再在门口同熟客寒暄一下遍没什么事了。
周六我直接一觉睡到了下午,于是去的比平日里晚了些,我到的时候,店里已经准备打烊了,店员已经下班离开,宋老板在洗一个咖啡壶。我见他要下班,本想离开却被人叫住了,他说他晚上没事,问我有没有兴趣陪他坐会儿。
我于是在趴吧台上等他忙完,他很快就脱下围裙出来了,我注意到他的葱白的手指被冷水泡的发红,隐约还有一点破皮的痕迹。
我总觉得他不该是个需得弓着身子在水槽里洗杯子的人,但他好像不这么觉得,至少我从未感受到过他对生活的不满或是抱怨。
他拉开椅子坐到了我旁边,又像往常一样凑过来看我的屏幕。那会儿我已经起草了关于他的故事,等他的时候又写了一部分。他就问我想不想听完,我自然是洗耳恭听。
宋老板说他为了气王先生做过很多不好的事,我不懂娱乐圈那一套,他就跟我说,通俗来讲大概就是人人喊打的程度。
他说若去网上搜他,那些少的可怜的信息几乎全都是黑料。我想宽慰他却不知如何开口,他来了我一眼,跟我说他很好。

我忍不住问他不会觉得难过吗,他说会啊,当然会。他并非不厌恶他的生命,只是他早就难过的麻木了,挨他以前还会觉得命运不公,然而这些大大小小的悲哀早就无法在他心头激起什么浪了。
哪怕分了手,心如死灰宋老板一直在悄悄关注王先生,他还是喜欢王先生,他几乎活成了对方的粉丝,却只能小心翼翼的喜欢,生怕自己的心思露出端倪。他后来去整了容,开了这家书店。那是三年前,他被娱乐圈驱逐以后的第五年,已经失去了最好年纪的他抹去了原本容貌的优点,换成了一张无比普通的面孔。不再有人认识他,那个叫宋继扬的小白脸从那时候就已经死掉了。
我虽已猜到了大半,却还是故作惊讶的望着他,无言以对。我没让他知道我去查了他,我不想践踏他一直小心维护着的自尊。

宋先生说他刚与王先生在一起时,对方为了摆谱总会故意在他面前读些古典小说。那会他还小,也真的被打动过,觉得认真高雅的爱人帅的要命,直到后来发现他两个小时没翻页,且书签在目录停留了两个月,才终于揭穿了对方的伎俩。王先生看的就是我认识他时在看的那本,于是他一见到我便不自觉的还是回忆起了人。
宋老板絮絮叨叨说了不少他与王先生之间的事,他说他以前从来都是敢哭敢笑,反正横竖有人宠着哄着。王先生会有意无意的在人前调笑他,忙的时候明明赶着拍戏却还是哄他睡着后才离开。
王先生还偷偷摸摸的给他送花,他的品味糟糕的要命,总令人忍俊不禁。他们在摄像头的死角接吻,在逼仄的休息室亲热,也会一起在家里窝一整天,关着灯吃零食看电影。宋老板的声音小了下去,他单薄的脊背因为痛苦而微微颤抖着,面目扭曲却仍然显不出太多情绪波动。他什么也没有了,甚至失去了表达悲伤的能力。
那天的事令我很长时间无法释怀,然而第二日宋老板居然就又变得跟没事人一般,只是眼睛有些发红。这么一晃又是半月过去,有天我来时,见他捧着一束盛开了的精贵的花,神采奕奕,一副要出门的模样。色彩艳丽的名花被被一圈不起眼的柠檬草簇拥着,温馨馥郁。
宋老板同我说,他这是要去给那位王先生送机,王先生前些日子一直在杭州拍戏,今天的行程回北京。我问他以前是否也会像这样装作粉丝去悄悄见他,我说那位应当认不出你的罢。他摇头说,他准备,斟酌了很长时间,这次还是头一回。
我目送宋老板推门离开,他高高瘦瘦的背影消失在了玻璃门的另一头。这时候我手中的关于他的稿子已经有了个丰富的雏形,却忽然发现有些东西是文字无法表现出来的,冰冷刻板字句无论如何都词不达意,毕竟我甚至无法想象那个笼罩着他卑微的生活的长夜。
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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尾声



机场,宋继扬鼓足勇气递出了他的花。被簇拥着的王皓轩没有察觉他的音貌,彬彬有礼的顺手接下。他们有几个瞬间被人潮挤得很近,近到宋继扬甚至可以嗅到对方身上特有的熟悉的气息。
宋继扬反复咀嚼王皓轩道谢时生硬疏远的措辞,忽然觉得有些难过,有些悲哀。这时候王皓轩已经走远,他手里的花是刺目的艳红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绿。其中那点绿的,被宋继扬藏在花束边角的柠檬草,象征的就是是求而不得的爱。明明曾经是最熟悉的人,明明还撕心裂肺的爱着,到头来居然近在咫尺都无法被被察觉,生命硬生生拉成了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。宋继扬的眼睛很疼,他产生了想哭的欲望。
宋老板狼狈不堪的撞开了卫生间的门,里面空无一人。他没有知觉一般蹲下,发着抖将头埋进了袖子里。他无声的哭着,眼泪将衣襟浸湿了大半。他没来由的觉得心脏被撕碎了般难受,他甚至没有心情在王皓轩上飞机前再去看他一眼。他觉得讽刺极了,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,至少可以足够坦然的去面对这个已经无法改变了的事实,但他发现他实际上根本做不到,多年来的自我疗伤和心理建设简直不堪一击,他当然明白事理,然而明白与接受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。
门被突兀的拉开了,宋继扬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,王皓轩一眼便注意到了缩在角落里蹲着的人。他对这位有印象,似乎是早些时候给自己送花粉丝。他于是便礼貌的过去,试图查看一下他的情况。然而当他走近了些,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微妙的熟悉,这位的身形像极了他已经失去了的爱人。
王皓轩曾经很恨宋继扬,但最终也只有很短暂的几个瞬息。当他听说宋继扬过的不好,声名狼藉,还是觉得心疼。他总会想起很久很久以前,一脸稚气的宋继扬小心翼翼的同他表白。记忆中的人永远是二十出头的模样,风华正茂,意气风发。王皓轩总猜测他后来的模样,待到新鲜的恨意和失落被时间带走后,剩下的全都是思念和难以抑制的爱。
王皓轩觉得自己贱的要命,明明是被抛弃的那一个,却还想着藕断丝连。然而宋继扬退圈后王皓轩却再也查不到他的消息了,他仿佛忽然间就消失了,世界上留下的全是对他的骂名。
王皓轩时不时会想,宋继扬当时尚小,若是自己对他再好些,他是否就不会误入歧途了呢。
恍神之际宋继扬抬起了头,王皓轩看到了一张陌生的,满面泪痕却无甚表情的脸。对方似乎有些惊讶,却没什么见到偶像的欣喜,眼睛里只有几欲崩溃的难过。
王皓轩问他为什么哭,宽慰了他几句却似乎并没有缓解对方的情绪,他在人的影子里,仿佛看到了早些年失意时的自己。
“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,也不知道怎么才可以帮到你。”王皓轩下意识的说。他被这种微妙的痛苦的共鸣感染了,心脏微微抽痛。“我也曾经历过很糟糕的事,我弄丢了我心爱的小朋友,而且我再也找不到他了。”
宋继扬愣愣地抬眼。
“不管多艰难的事都会过去的。”王皓轩说。他将呆傻着的宋继扬扶了起来,肢体碰撞之际,他胸口的项链滑了出来。
项链是个戒指,上面隐约刻了字,却早已模糊不清。王皓轩第一时间将它藏了回去,然而还是宋继扬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什么。那是有年圣诞节,王皓轩和他买的对戒。那时候他们都没什么钱,戒指的材质也很普通,他以为对方早就丢掉了,那是那只是个承载着他们破碎了的爱情的事物。
宋继扬产生了一线近在咫尺的希望。可他刚想开口,却注意到了镜子里自己面目全非的,一无是处的面孔。
宋继扬推门离去时,王皓轩莫名的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熟悉,像极了爱人当年说完最决绝的话,逃离自己的背影。他不自觉的想去追,但脑海里对方的脸和截然不同的声线,又让他生生停止了脚步,他感觉自己的脸上一片冰凉。
他的泪水落进了领口。

那天的事宋老板回来后就同我讲了,他说他的故事已经结束了,他或许不会再与王先生有交集了。
后来我将成型了的故事拿给他看,我将他的故事稍稍润色了一番,加进了些细节。他看的时候哭了,用掉了大半包纸巾,几乎说不出话。然而他没有很多时间容许他伤心,他很快又回去招呼他的客人了。


夏天结束以后我就离开了这座城市,杭州如宋老板所说是个安静美丽的城市,适合养伤养病,风景亦美不胜收。我留了宋老板和他店里的联系方式,或许以后还能有幸前去拜访他。





—Fin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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